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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如诗的爱情了，我还推销什么？
7 上页：困境(1) 1995年10月2日，我的呼机响了，显示的电话是四川省达县的。我的心不由得一阵狂跳。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果真是那个温柔善良的李虹。她不住地笑：“祝贺你呀，听我姐说，你推销获了二十万元大奖。”她告诉我：她高中毕业后考取了成都旅游专科学校。可为了妹妹能读四川一家音乐专科学校，她放弃了上大学，准备到成都打工。 从这天开始，我们每天都要通一次电话。或者我打过去或者她打过来，我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有时刚放下电话，我又打过去，女孩温柔地问我：“什么事？”我说没事，就是想听听……在电话中我感觉女孩的呼吸女孩的心跳。女孩每月在成都打工的薪水几乎全部支付长途电话费了。后来，我又换了一个新厂，负责内蒙古市场的推销。那些天，我一天一个新城市，从内蒙古的最西面的阿拉善左旗，赶到内蒙古最东面的海拉尔市。住进酒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女孩打电话。李虹正在值班，听到我的声音，她嘤嘤地在电话中哭了，她埋怨道：“这些天，我天天Call你，天天盼你的电话，你倒好，半个月没音信，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我告诉她：“这些天我日夜兼程，根本来不及办漫游，所以收不到你的信息。” 李虹松了口气：“你平安无事就好。”她一个劲地提醒我，在外要多加小心。身在异乡，有一个女孩为我牵肠挂肚，怎能不让我热泪盈眶。 1996年10月金秋，在我们互通了一年电话之后，李虹突然没了音信，电话也联系不上。我心急如焚，成天像丢了魂似的，吃不下睡不着。行走在街头上心里只默念着：“李虹李虹李虹……”一个月后，就在我痛苦得不能自制，恨不得扑倒在地，呼天喊地大声恸哭之际，我的呼机响了，028……啊，是李虹！我疯了似的跑去路边的电话亭从别人的手上夺过电话，哆嗦着拨通呼机上的电话号码。果然是李虹，她的声音有些悲壮：“我辞工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家里出了事，我爸做生意被人骗了，只几天头发全白了。这里有个老板要给我三十万和一栋三十万的别墅房……”我心一阵紧缩，急切地问：“你答应了？”李虹哭着道：“我想去广东，嫁给你！” 我顿时欣喜若狂：“你来吧，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爸渡过难关！” 那天，在广州火车站，我终于在站台尽头的最后一节车厢处，发现了千里迢迢赶来要嫁给我的女孩！她身高一百六十二厘米，白白净净的圆脸，长发和海蓝色的连衣裙呼啦啦地随风飘动，一双明眸在急切地顾盼着。就在那一瞬间，我似乎从寒冬步入春天，从荒漠步入绿洲，从干旱步入雨季。从此，我将结束漫长而苦涩的独身生活。我将拥有爱人，拥有妻子。 我还想说：“我有个亲爱的女儿啊！”但没说出来。我虽然与李虹激动相拥，但我仍然感觉着这是在做梦，我睁大眼睛盯着李虹：“你为什么偏偏选中我啊？一个有过婚史，年龄比你大好多、贫穷而又成年累月四处飘泊的人？”李虹戏谑道：“老光棍也要有人疼啊。你一年的销售奖就有二十万元，这在我们那小镇上要算大富豪了！” 我与李虹准备结婚时，她的父亲专程从四川达县赶来。李虹为我系好领带，梳好发型，叫我在她父亲面前撒点谎，做点隐瞒，并要装出一副有钱人的样子来。老人家并不老，只比我年长十岁。他当过兵，腰杆笔直，满面红光，只是头发全白。老人问我的婚姻状况，我坦诚地告诉了他。老人问我一个月能挣几十万？我实话实说：“做推销员好的时候能拿一万，平常也就是几千块吧。”老人问，如果他来广东能干点什么？我告诉他，我给他租个摊位，他可以卖菜。 老人带着一脸的伤感要走了。我给他五百元，他不要。不久，他从四川拍来电报：“母病速回！” 李虹临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与她心都阴阴的，滴酒不沾的她陪我干了两杯广东米酒，她醉倒在我的怀里，一张美丽的圆脸红扑扑，一双迷惘的眼睛凄楚动人。她怪我：“我爸想叫你帮帮他，你却叫人家卖菜。”她还抱怨我，给她爸五百块钱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我内疚道：“以后吧，我手上的钱不多了。” 我将她背到我刚刚买下的大房子，我们一同度过了一个幸福难眠之夜…… 第二天，李虹回四川去了。一天、两天……半个月过去了，杳无音信。我给女孩在重庆的姐姐打电话，女孩的姐姐无情地说：“你不要再找我妹了，你们的年龄相差太大，不会幸福的，我要为我妹负责，我不会告诉你现在她在哪儿！”我度日如年地守望着，第十九日傍晚，李虹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将一张盖有鲜红印章的结婚登记介绍信给了我。 我抱住李虹泪流满面，我问：“你是怎么说服你爸、你妈、你姐的？”她说：“我说我怀了……我家那个小镇上像一百年前那样封闭。如果我不嫁给你，我爸妈可就没脸见人了。” 新婚之夜，正值盛夏，我们久久地相依在阳台上，沐浴着海风遥望天上的星星，后来我们又回到客厅相依着看电视。半夜里，我从冰箱里拿出个冷藏的大西瓜，一切两半，我喂妻一口，妻喂我一口。然后，我开出为妻买的崭新的名牌女式摩托车，把仅有的一个头盔戴在妻的头上，载着紧紧地搂抱着我的妻在街上兜风…… 本网刊登的文章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并不代表本网立场。文中的论述和观点，敬请读者注意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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