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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如诗的爱情了,我还推销什么?
7 上页:失业 2001年7月的一天,妻突然拿出存折来对我说:“你看看,都快两年了,只有支出没有收入。你就这样靠吧!靠吧!”我第一次对妻子发火:“你没见我天天都在奔波吗?我靠谁了?靠你了!”妻委屈地哭了,说:“那么是我吃闲饭了,我走马上就走!”妻子抱上月月真的就要走,我气愤至极“啪”的打了她一个嘴巴。月月在妻的怀里吓得哇哇直哭……其实,那一掌是打在我自己的心上,我痛苦得恨不得去死! 当我再次两手空空地出差归来,我的家——我在广东与妻子像小鸟筑巢那样一滴水、一块泥、一棵木棍那样辛勤营建起来的小屋再次出现十年前我与前妻分手的情景:室内空空如也,妻子不见了,我亲爱的月月不见了,还有仅有三万七千元的存折也不见了。迎接我的只有家具、彩电、冰箱上厚厚的灰尘和妻留下的一张离婚协议书…… 又一次被遗弃的我,心乱如麻,脑子一片空白,我颓然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死去……我与妻相爱几年来常有争吵,人家说那是痛苦的磨合。一次是在内蒙古我们租住的那间小屋,妻特别敏感,我的呼机天天响,她从不过问,就那天,偏偏是位偶然相遇但又有那么一星半点情愫的小姐找我,妻闹了个天翻地覆,把我们赖以生存的合同文件丢进水里;第二次,我携妻去赴一位朋友的盛宴,我那朋友几年前曾经贫困潦倒,炒股票发了笔横财。回来时妻不断地说:“想不到就凭你邰勇夫还有那样出色的朋友!”第三次,妻在广东番禺做美容师的姐姐来家里玩,我想和开宝马车接送妻姐的老板套套近乎说说话,那老板在我的家里、在我的面前旁若无人地与妻姐亲昵。妻姐走后,我对妻说:“告诉你姐,以后这种无耻男人别往回领!”……但那都没有导致今天的这种局面。我想:我死也要死在妻儿的怀抱里。我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但没有人发现我,更没有人安慰我,是我自己摇摇晃晃地站立起来,摸出口袋里仅有的五百元钱,去买了一张飞往重庆的打折机票。在广州白云机场我突然感觉到饿了,机场候机大厅里最便宜的三十元一份的盒饭我没钱吃,只好等上了飞机吃免费餐了。飞机上我饥肠辘辘,饿得几乎要虚脱了,总算盼来了空姐送餐的美好时光,那一小盒饭我几乎没有咀嚼两口就吞下去了,我问空姐还能给一盒吗?空姐说对不起,我们是配餐,每位旅客只一盒。我茫然四顾,惊喜地发现身旁的一位女乘客对小餐桌上的盒饭无动于衷,我想问小姐您这盒饭……但小姐睡意正酣。我有意转动身体,希望把小姐在美梦中惊醒,让她发现在她的旁边有位饥肠辘辘的饿汉,在苦等她的舍弃。小姐丝毫没有醒的预兆。我只好厚着脸皮,大胆的碰醒她,“小姐对不起,您这盒饭?……”小姐大概看出了我那样一双饥饿的眼睛,把盒饭推到我的小桌板上,不耐烦地说:“你吃吧你吃吧你吃吧!” 岳父母一家人,已经逃离了贫穷的大巴山,正在重庆的江北城承包一所中学食堂,据说生意还不错。在重庆机场走下飞机的那一天,正逢八月十五。我深知妻在娘家特顾全面子,她的人生信条就是生为父母姐妹而生、死为父母姐妹而死。尽管我已身无分文,但我一定要想办法,好在重庆一家大刊刚刚发了我一篇做推销员的人生故事,我去领了一千元稿费,找到岳父母承包的那家中学食堂。妻没有回避我,只是没了昔日的柔情,亲爱的女儿月月也不像过去那样见了我欢天喜地地喊“发发、发发!”我去抱月月,月月拼命地挣脱,我去亲吻月月,月月用可爱的小手推开我的嘴巴,“嗯——嗯——”拒绝着扑向妻,妻抱起月月怂恿着我亲爱的女儿:“打爸爸、打爸爸,打、打……” 出于真心也是讨好妻,我说:“走吧,中秋节,给月月的外公外婆买点什么。”妻带我去超市,我从货架上取下两盒最贵的一百八十元一盒的月饼,又提了两瓶六十多元的名酒,我知道岳父平时只喝一元钱一斤的散装谷酒。妻朝我撇嘴,不屑地说:“你也真大方啊,六十几块钱的酒打发讨饭的呢?”我说那买啥酒?妻说:“至少也是茅台,你看还有那么多洋酒呢!”我买下手上提的这些礼物,只能剩下二十几元钱了,但我不能说没钱,我硬挺,打肿脸充胖子,“那茅台也许不真,那洋酒才六百多块,要买就到大商场给咱月月外公买一千多块一瓶的!”妻说:“反正你这个人那,让我凉透了,属铁公鸡的!” 本网刊登的文章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并不代表本网立场。文中的论述和观点,敬请读者注意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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