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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尔SBU的效度与限度--与张瑞敏先生商榷 7 上页:TCL和联想的启示 现在来看,1999年也许是海尔发展过程中非常紧要的一年。在海尔名牌化成功之后,张瑞敏开始考虑海尔的产业多元化和国际化。多元化和国际化的制度与流程支持是什么样的?这是一个关键性问题。他一定经过了深思。当时,他提出过“舰队论”,就是说集团发展模式不应是一列火车(加挂的车厢越多,车头的负担越重),而应是一支联合舰队(每一艘舰都有独立的战斗力,允许每艘舰各自为战,但不许各自为政);他也提出过“源头论”,每个员工都是企业这条大河的源头,两万员工就有两万个源头,如果两万个员工都汪喷涌泉水,这条大河就会不得了。 本来,沿着这样的思路,海尔是有可能走向分权、分享、创造更多的积极性和活力源的道路的,但是,最终它还是回到了过去的路径依赖之中,被集权、集中的体系锁定。虽然张瑞敏希望海尔的每个细胞都动,每个细胞都有活力;但事实上,目前海尔让每个细胞活动的力量来自于SUB的压力,而不是内在的活性和参与剩余分享的动力。如前所述,至少在新兴产业里,这种做法并不有效。至于在数十次变动企业组织结构的斗争中,造成的企业更加“内向化” 的弊端(总是习惯于内部爆发革命,内部检讨,而不是把目光放远向外,从新发展机遇中获得空间与从容),造成的高昂的机会成本(要是把精力用在IT和通信领域呢),就更加可怕。 今天,当我看到TCL这样的企业已经柳暗花明又一村、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时候,看到海尔依然沉浸在对内部对流程的反复揉搓和自我欣赏的时候,我既感到可惜,又觉得悲伤。海尔的问题其实不在于管理不统一、不严格、不集权方面,相反,这是它相对于竞争者的强项。在自己的强项上“务求完美”,自我折腾,却不去补短,失去了产业的机遇,这又让人徒叹奈何!《财富》杂志在评选20世纪美国企业家的时候,有这样的论述,“20 世纪是经理的世纪,甚至可说是发明了管理的世纪”,“但是难以想像,如果没有敢闯天下、开创伟业和脱胎换骨这样永无休止的创业精神,美国,或者是因循守旧的美国企业会是什么模样。管理只能走这么远了,距天才仅一步之遥。美国式资本主义的特殊才能似乎就是:让经理和企业家在擂台上永无休止地对垒,却不让任何一方永久地占上风。20 世纪中叶,企业的娇子大概是经理,但在 20 世纪初──当然还有 20 世纪末的今天,我们的英雄是建设者、创业者和冒险家。”在近20年的中国企业界,海尔几乎做到了管理的极限,但是,请记住:管理只能走这么远了。相反,当TCL的文化承载了万明坚这样的冒险家和偏执狂,他所带来的价值是多么巨大啊!中国市场的机会很多,海尔近年来却老是抓不住机会,也许就是因为太内部折腾了,这样的结果,人变成了坚硬的零件,却丢失了对机会的敏感和抓住机会的勇气与创造性。 海尔每年的全球营业额都在增加,但我们看不到除了白家电之外,海尔还有哪些具有行业领导性地位的企业。而从长期看,竞争力才是关键。海尔的数字被人质疑,我没有调查,不能评判,我惟愿海尔不要成为数字和名次的“奴隶”,用非市场的因素去充数,从而扭曲自己本来很不错的躯体。 海尔为什么会走到这样的一条伟大、痛苦、悲壮而扭曲的路上? 受体制的束缚(不知道海尔是谁的)? 受地域文化的影响(一定要当第一,一定要做大)? 张瑞敏担心失去权力和绝对控制力?或者,张瑞敏太伟大了,以至于海尔无法再产生除他以外的新的思想?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海尔也许是一个神话,但张瑞敏不是神。 没有全知全能全善的人。所以谁都不可能长期地主宰一切。所以,要信任别人,要激励别人,要容许试错,要团队协作。人性的微妙之处,再伟大的领袖也必须遵循。 作为中国顶级企业哲学家、组织家的张瑞敏,也许需要从海尔神话的坚硬外壳里抽身出去,不要再一以贯之地埋头SBU。今天的海尔,需要的不是赞美的荣耀,也不是苛刻的自我折磨,而是最冷静的审视,最开阔的眼光,最平和的心智。 市场的力量重于一切。人性的力量高于一切。它们牵引我们走。 原载:《南风窗·新营销》 欢迎与作者探讨您的观点和看法,作者系《南风窗》杂志、《南风窗·新营销》杂志总编辑,联系电话:020-83800777,电子邮件: newmarket@nfcma.com 本网刊登的文章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并不代表本网立场。文中的论述和观点,敬请读者注意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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